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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和啤酒广告。当年啤酒生活已在长沙夏天出现,啤酒用冰镇来喝,味道更韵味。这是1937年7月4日湖南《力报》上的怡和啤酒广告。
街头高档饮冰室和明星般的卖冰小贩给人类带来冰爽的滋味,但也不断出现因吃刨冰而严重腹泻者
1916年6月,长沙橘子洲上开办了长沙第一家冰厂,并在南门口下碧湘街设立分售点,1磅冰批发价3分钱, 一船船从橘子洲运往长沙河东的机制冰,肯定降低了我们城市在1916年夏天的“体温”,并让老长沙人在夏天的舌尖,忽然体验到冬天冰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酷很时髦,自此以后,在长沙城中,每到夏天,就多了一项最摩登的消暑方式——饮冰。
只要不是战乱年代,长沙城内保持和平年代的繁华,每年一到夏天,就会看到,街头新开一批又一批具有欧式风格、清洁干净的高档饮冰室。
当然伴着民国时期的蝉鸣,长沙街巷中卖冰的小贩,会像明星一样出现,他们用尖利而响亮的声音叫着“冷啊,卖冰,冰啊,卖冰。”而老公馆的大门会在听到叫声后打开,小孩在大人带领下,欢呼雀跃地跑出来,围着挑着保温镔铁桶贩冰的小贩,他们将买得的这一块冰,放到家中早已备好的果子露中,或者只是把冰放在早已凉好的糖开水中,有了冰的果子露和凉开水,忽然好像多了一种特别的滋味,这种滋味在酸甜苦辣咸五味之外,它在舌尖上的感觉叫冰爽。而长沙最热闹的街头也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以案盘、保温桶为主的刨冰摊贩,他们用一块白毛巾包着冰,当街制作刨冰、荷兰水(即汽水),兑制有红黄绿各种颜色的果子露。
自从长沙的夏天有了冰,炎热的长沙生活,因为舌尖上的那一点清凉,似乎看起来无比美好了。但随着夏季饮冰量的加大,与冰相伴的公共食品安全问题出现了:在1916年后,年年都会发生吃过街头小贩制作的刨冰后,一些人出现严重腹泻症状。
难道西方机器制作的冰,会有问题?冰制的冷饮食品卫生安全这根弦顿时被拉紧了。
为什么高档饮冰室的冰没问题?一纸禁令能否让贩卖刨冰的小贩在长沙街头绝迹?
进入民国后,每到夏天,湖南省会警察厅总会在夏天到来时满大街贴布告,发布夏天要注意食品卫生安全的警示。
1916年夏天,虽然长沙已经有了第一家冰厂,但当年六七月间的食品卫生安全警示,并未提及刨冰,警示令主要提示长沙街头所售草药熬制的凉茶,用碗盛卖,摆列街旁屋檐下,冀获微利,但此类草药凉茶对卫生大有妨碍,特通令警署对长沙售卖各草药凉茶摊严加管理,所售凉茶必须用罩遮盖,不准在凉茶中掺杂冷水,尤其是除白沙井以外的井水。
到了1920年代,每到夏天,警方的食品安全告示屡屡会提到取缔街头肩挑或摆摊小贩售卖刨冰、汽水等,在霍乱流行的年份,警方甚至展开过抓捕售卖刨冰的街头小贩的行动。行动过后,小贩依然上街贩卖。而长沙平民中却好像总有一批为了口腹之欢而总是怀着勇敢之心、不怕死的好吃鬼,他们依然围着冰摊,用很少的钱,买刨冰制作的各类冷饮吃,他们似乎视腹泻引起的“生命危险”而不顾。
当然,长沙城内也有“知道分子”在报纸上替大家释疑解惑,反对售卖刨冰。有一位姓黄的“专家”就认为:现在明明就是夏天,而你们却饮用冬天“极寒之冰”,明显有违“天和”,因夏天食冰而引起腹痛,这就是古代所说的“寒热症”。违背天时,有干人和的事就会导致严重的身体问题?不时不食,是老祖宗留下的教训,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一般平民却又发现,在药王街、红牌楼、皇仓坪等高档饮冰室内饮冰,大吃冷饮,却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腹泻等问题。为什么在路边摊贩上饮用刨冰却会集中出现一些明显的异常问题?难道是因为饮冰室所用的钱比较多的原因?
长着鹰钩鼻子的湘雅医院洋医生艾德华,组织检测过长沙井水和河水的水质,他通过你自己的判断认为:人们饮冰时,出现腹泻,多半是因感染了大肠杆菌等病菌。但在饮冰室却不会出现腹泻,按理来说,冰厂售卖的冰块应当是洁净的,但刨冰摊的冰块在出售过程中却肯定受到了污染。洋医生艾德华警告,长沙因没有自来水,每到夏季,极易引发霍乱,而饮用不洁的冷饮,可能会引起霍乱大流行。当年的长沙,霍乱猛于虎,艾德华的话,让人感到惊悚。
湖南省会警察厅官员相当重视湘雅洋医生的话,他们都以为街头刨冰摊所添加的水极不洁净,应在禁止之列。他们同时还禁止街头小贩卖切碎零卖的西瓜,禁止街头小贩出售搓凉粉(用一种植物果实搓出来凉粉)和刮凉粉(用刮子刮出条索状的凉粉。该凉粉用绿豆制成后呈白色,今长沙街头仍有售)……
作为当年旧警察,他们都以为,凡遇有几率发生重大公共食品安全问题风险的食物,出于他们神圣的职责,最好一禁了之,让长沙市民的身体健康能得到保障。
但为什么部分长沙市民就是不怕死,且“不听教”呢?他们为什么置危险而不顾硬要去吃街头那些刨冰、果子露一类?而要生活,要赚钱、更要牟利的小贩更是擅长“游击战”,所以贴在街头上的煌煌禁令,在小贩们的“游击战”中,常常沦为一纸空文。
长沙街头小贩卖刨冰,一般从每年5月开始,到9月截止。1929年刚入夏,一位叫土公的记者,成功打入贩卖刨冰小贩的生活之中,对于刨冰的来源和制作进行了全面的调查,获得了长沙街头刨冰摊档有碍卫生,亟应严加取缔的证据。
土公的记者调查称:在长沙,每到炎暑,只要用一两个铜板,就可买到一份刨冰解渴。现在不少市民有些担心刨冰摊的食品安全卫生,但仍有两类人对此不加顾忌,他们一是无卫生常识的苦力工人,一是年幼无知的孩童。他们因受热而口干,常贪便宜而买路边摊刨冰解渴,且因此患病,而不自知。
经调查,长沙机器制作的冰,确实是用开水制成的。但在食用冰之外,另有一种“咸碱冰”,这种冰是冰厂造冰时,在底下铁箱,挨近药水(即亚硫酸、安母尼亚、镪水等)处的“坏冰”,这种“坏冰”被称为“咸碱冰”,绝对不可饮用,长沙各高档饮冰室从来不用这种冰。这种“坏冰”一般销于玉楼东等大酒馆,置放在菜柜内,用以降低菜柜温度,免使菜坏。
但因为做零售刨冰生意的人,城厢内外,到处都是,且慢慢的变多。冰厂出货,除运送各冰店外,已属供不应求,故“坏冰”,往往被一些无知的零售刨冰的摊贩购去。这些零售刨冰的小摊贩,往往只图贪利,不顾其他,并且他们也搞不清冰有好坏之分,有能饮用不能饮用的区别,所以,在进冰的环节上,小摊贩就可能购买到对身体有害的冰块。
第二,各零售摊贩,无一不是在条盘上放一个大镔铁桶。桶的外面漆画美观,桶内则盛满冷水。这些冷水,既非白沙井水,也不是河水。因为沙水太贵,河水太浑,而夏季,长沙城内井水极凉。食用冷饮的顾客,只要冷饮越凉,就越欢喜,所以一些不良商贩常常采用的冷水是城内井水,而城内井水早经检测不能饮用。而小贩售卖冷饮,随盛冷饮随加冷井水,井水不可能经过烧开,并且又从未消毒,如何消毒,无知小贩也不可能知晓。尤其在售卖刨冰等冷饮时,一般会掺入糖精,兑上色素(色素有毒,早经官厅禁止,染于食物上),美其名曰果子露。更摆上一些收买原装果子露旧玻璃瓶,装贮黄、绿、红等色彩糖水,借以愚人,并且冷饮小摊的杯盏,你饮我喝,实足传染疾病,并不加以清洗……更令人恶心的是,记者土公还看到有摊贩用包冰的毛巾擦过汗后,不加洗涤,又重新包在冰块上,实足令人大倒胃口。
这位卧底记者经过调查后,提了三条建议:一、冰厂应禁止出售坏冰(即咸碱冰)给刨冰小贩,违者对冰厂应加以重罚。二、严禁街头摆设刨冰摊,只准设店。三、长沙市政当局或慈善机关,应在盛夏之季,在长沙繁华街巷,置备茶缸,免费提供洁净的冷茶水,使冒着暑热工作的劳苦工人,能够有解渴的卫生的免费冷水喝。由此,市民身体健康才不会为不洁净的冷饮所侵害。
报道出来后,有没有为烈日下劳作的人们无偿提供凉茶水如今已无从考证,但长沙街头的刨冰摊,从来就没有因被记者曝光和年年都会出台的警察厅取缔禁令而销声匿迹。
而饮冰,作为长沙夏天的一种时尚生活方式,显然不是只属于高消费饮冰室的专利。据1933年7月15日的统计,该年夏天,长沙有饮冰室二十余家。1936年夏天,长沙冰厂仍然只有两家制冰厂,即橘子洲丰盛冰厂和西湖桥湖南冰厂,两家冰厂的日生产量共计可生产近5吨冰块,在长沙市民对饮冰的需求上,显然求大于供。1937年夏初,长沙经武门外出现一家投资4万元、日产量可达8吨冰的协成冰厂。协成冰厂在长沙出现后,长沙产冰量立马变得供过于求,协成冰厂只能用生产一天停产一天的办法来进行生产。显然,冰厂的“坏冰”已不可能再流出冰厂,连东茅街玉楼东菜柜降温的冰,也用上了好冰。
当年夏天,长沙各冰厂白冰块出厂价,相比1936年,降低了一半,1磅冰仅需2分钱。长沙零售市场上冷饮售价却并未降低,巨大的利润空间,让1937年长沙街头的饮冰室数量增加一倍,长沙街头从事刨冰经营的冰担子超过800担。当年,中山路国货陈列馆声称要禁止三角花园摆设冷饮摊时,冷饮摊主们已能聚集起来,共同对抗国货陈列馆,并对外集体申诉,有想要成立同业工会的趋势。
有了好冰,有了利润空间,冰担子小贩们也开始做一些行业自律,加之长期以来政府对夏季冷饮食品安全卫生的重视,公众逐渐注意食品安全,到1937年夏天,长沙冷饮摊销售刨冰的食品卫生安全情况大有改观。
就在1937年夏天,长沙人在繁华街道经过,欣喜于三步五步就能撞见一家饮冰室时,代表夏天的一种更价廉物美的冷饮食品“纸包冰”,即冰棒,已经闯入了长沙城。
在1937年7月中旬,曾有明宪女中的张姓女生为尝遍柠檬味、橘汁味、香蕉味的果汁冰棒,每天都到皇仓坪(今五一广场旁)远东电影院附设的食品部去等待新口味冰棒的送来。
远东电影院食品部的冰棒来自新坡子街新开设的生生机制果汁纸包冰厂。这家冰棒厂由长沙名摄影师张匏庵和董楚开办,他们“创制”了一种“方烛形”、果汁味的“纸包冰”。在长沙各家主流报纸上,他们以食品卫生安全的名义,请记者做了一些新闻报道。他们声称,他们所制作的冰棒,原料为天然玉米粉、果汁、纯车糖,冰棒制作的步骤是将以上天然原料,投入到煮沸的“沙水”中,再放置美国零机冷箱中,经20分钟,即制成这种冰棒。冰棒的包纸和竹签都经过蒸煮消毒,极合卫生。每支冰棒的定价,与上海相同,所有果汁冰棒,5分钱一支(后来所生产的绿豆冰棒,也属果汁冰棒)。很显然新坡子街出产的这些冰棒,相较玻璃杯冰淇淋,吃起来更简便,更显价廉物美,而长沙“各咖啡店、戏院食品店均有出售”,也显得很方便。
就在长沙人有滋有味品咂新坡子街生产的果汁冰棒,回味其香甜时,第二年冬天,即1938年11月12月凌晨,长沙遭遇了一场燃烧了两天两晚的“文夕大火”。长沙城被烧成一片废墟。
“文夕大火”后的第二年夏天,即1939年6月底的某一天,在焦土上再建长沙城的市民,惊喜地听到有小贩发出尖利而响亮的叫卖声:“白糖冰棒,3分钱一支”。
这支1939年的白糖冰棒是什么滋味,当年驻长沙城内的记者陈楚声称,这支冰棒在他舌尖上既感到冰爽香甜,更让他觉得长沙人很伟大,长沙“再从焦土建湖南”的夏天太过美好,他将不会忘记这支长沙的3分钱的白糖冰棒。翻阅《长沙市志》第十卷,书中记载:“文夕大火”后第二年,有李国祥者,租用原经武门协成冰厂冰机,开设美成冰厂(后更名永成),该冰厂以生产白糖冰棒为主,兼产少量白冰。由此看来,长沙夏天,饮用刨冰的时代已经在战火中不知不觉成为过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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